宋江起义与《天龙八部》之后二十年事献疑

文/月隐寒霜  公众号：怜幽居

金庸小说在构建剧情以及拓展人物背景之时，常会借鉴传统古典小说中的人和事，比如《水浒传》、《岳飞传》、《杨家将》、《呼家将》等等。有关《水浒传》这部小说，金庸先生不止一次表现，比如《射雕英雄传》中，郭靖父亲郭啸天被称为是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后代，又比如《射雕英雄传》中，柯镇恶所使用之疯魔杖法，与《水浒传》中鲁智深所使用杖法同名。在《书剑恩仇录》中，红花会蒋四根亦会用疯魔杖法，这在写作上都是有明显迹象的对传统小说进行借用。

我们应当知道历史上并无赛仁贵郭盛这个人，即便是宋人龚圣与《宋江起义三十六人赞》，还是元代小说《大宋宣和遗事》，都未曾记载有关《射雕英雄传》中记叙之赛仁贵郭盛，只有后出小说《水浒传》进行记载。故此，金庸必定借鉴《水浒传》基本元素，来给小说创造具有传统小说意义上的模式化意味。如果阅读连载版《射雕英雄传》则会有种阅读《水浒传》之感觉，其中有浓厚的侠义小说成分。虽然金庸小说有借鉴《水浒传》成分，但并不应当认为金庸认同《水浒传》故事的时间历史结构，否则金庸小说将无法解释很多正史历史问题。至少要明确一点，金庸并未说明《水浒传》是其借鉴的主要目的，在郭盛的问题上，小说情节没有过度延伸，则可称之为小说角色间因为某些目的谎言部分。此事我在剖析杨铁心、郭啸天身世之事已经做过叙述，此处从略。

《天龙八部》结束后二十年，历史上进入了一个动荡时期，各地农民起义和带有宗教性质的农民起义此起彼伏，首要让人重视的，便是《宋史》、《续资治通鉴》等书记载之摩尼教方腊起义，以及同期山东郓城人宋江起义。宋江起义后来被记载到龚圣《宋江三十六人赞》，以及元代编写的《大宋宣和遗事》中。正史记载有关宋江起义，只言片语，并不如《宋江三十六人赞》和《大宋宣和遗事》详细，更不如后来成书的《水浒传》复杂。宋江起义只有三十六位不具名的手下，以少胜多，多次战胜宋军，从而在当地范围逐渐壮大势力。故此，若要按照拙文《〈金庸小说两宋江湖三十六大武学高手点将录〉第二十三位：明教大魔头方腊》所叙述，应当遵从史实角度重新梳理在金庸小说中，有关宋江情节的更变。以下情节参考诸史以及推论，请读者自辨，无须一切据实。

江南某地慕容氏自宋哲宗朝，因选妃入宫，受到哲宗皇帝信任。慕容美人乃《天龙八部》中慕容博、慕容复远房亲戚，百多年并未与姑苏慕容产生联系，慕容美人一身武功，勤学慕容氏家传武学。宋哲宗爱惜慕容美人天姿国色，与慕容美人尽日欢愉，不分昼夜。赵煦从慕容美人处学得双修之法，赵煦因年轻体弱，长年与妃嫔同参双修内功，数年之后虽有如许修为，可惜勤修不深，日渐不逮，累积成病。「故冬以来，数冒大寒，浸以成疾，药石弗效，遂至弥留。」这一年终于病亡。宰相曾布曾言，实是因双修过勤导致体虚不治。

哲宗皇帝兄弟赵佶即位，史称宋徽宗。赵佶爱惜慕容美人风采，又文采卓识，便纳入后宫，每日与美人快活。江南慕容氏因慕容美人庇佑，有多位人物成为徽宗朝官吏，亦有统兵之将。姑苏慕容复与江南慕容氏并无联络，而姑苏慕容氏如慕容博、慕容复此时尽隐居矣。江南慕容氏不忘大燕复国，故常想取大宋代之。自慕容美人入朝之前，其家族便处心积虑设计谋夺大宋江山。徽宗朝一系列故事，有些与慕容氏背后操纵有关。

宣和元年，大宋强征梁山泊地区税赋，而当地渔户皆因打鱼诸事谋生，如按此时宋廷颁布强令征去，百姓们则很难按时按量缴齐税赋。又因官吏不断逼迫，当地农民实在忍无可忍。山东蓬莱派传人宋江，为人任侠好义，在山东一带结识许多志同道合的江湖好汉，宣和元年十一月，宋江与诸位山东本地武学名家共同在梁山泊聚义。因为宋江在当地名声甚好，又曾以高超武学除去恶霸，所以当地百姓等也纷纷拿起农具一同上山入伙。宋江义军声势渐大，破县攻州，便开仓放粮，令百姓拥护，一时间梁山泊义军声势渐大。

宋江起义势头并未如想象般那样声势浩大，这样的情况在当时宋徽宗一朝也并未引起重视。慕容美人整日与徽宗花天酒地，最初宋徽宗认为宋江之事并不会闹大。此年十二月，宋徽宗诏令官军东西路提刑合击宋江一伙山匪。无奈宋江武学精深，把官军派来杀手尽皆拿下。有大宋武官认出宋江所学乃山东蓬莱派，只是此等武学更较当代山东蓬莱派所学更精，便不知来历。宋军大有逍遥派吴领军之传人弟子，与宋江一战亦不能胜之。吴领军弟子便修书送到逍遥派吴领军处，陈明宋江此人可能与姑苏慕容复有关。吴领军接信后与便去长春谷代掌门阿碧处询问此事。阿碧否认此事与其夫慕容复有关，慕容复与王语嫣同自己一直在长春谷修炼武学，极少出谷外游，但此事又颇为重要，故此便同慕容复、王语嫣一同出谷准备探查此事。

宋江三十六人诸人武学精通，更会天下诸多门派失传绝技，所以一路上遇到官军围剿，尽能化险为夷迅速破敌。宋江等操练义军得法，使得梁山泊义军更有雄壮之威。慕容复、王语嫣、阿碧一路北上，又因诸多江湖事件阻碍，并不能尽快赶上宋江义军进击之处。宋江起义军破青州、济州、濮州、郓州，更进击河北等地，一路又有江湖门派参与征杀，正是有当地门派参与，义军更势如破竹，攻城拔寨无往不利。此时大宋老臣侯蒙上书宋徽宗，直陈厉害，希望早日把宋江招安免除后患，宋徽宗阅览奏折，龙颜大悦，便下诏任命侯蒙为东平府知府。诏书下达，侯蒙还未上任。当夜，侯蒙突然大笑三声死于书房。阿碧在侯府观察侯蒙，认为死于星宿派三笑逍遥散。遂还逍遥派追问丁春秋此事。丁春秋言三笑逍遥散本为古老秘方，今日有人能造亦不出奇。

宣和二年，宋江军队总约数百众直下沂州，宋徽宗严令驻军尽快严拿。沂州知州蒋园有慕容复锦囊妙计协助，排下阵势双方展开较量，宋江等受挫不敌，为蒋园所败。王语嫣看出宋江武学并不是单纯山东蓬莱派所学，还杂有许多不知之处。更有一位高手，武学源流竟与慕容家武学有关。慕容复认为，来人之中与一些古老宗门有关。并且怀疑慕容世家还未断绝，另有慕容氏在此间运用谋略。王语嫣认为事情出在大宋宫中之内，慕容复认为也是如此，应当前去查看。

宣和三年初，宋江杀入江苏，遇到吴领军麾下，沭阳县尉王师心率领的军队，受到吴领军铁弩军的阻击，宋江军队不能向前，只得后退。二月，宋江进兵淮阳。吴领军调海州知州张叔夜前去招降宋江，有阿碧在旁保护。途中有江湖好手欲擒杀张叔夜，是阿碧从旁保护，方能化险为夷。阿碧运用逍遥派天山折梅手与数十位蒙面之人交手，蒙面人见不能立胜阿碧，便各自拿出琴萧等物，合奏起杀伤力极强的乐曲。大宋军中许多人重伤到底，阿碧见状先把张叔夜打昏，使其不受音波控制。阿碧拿出尺八与众人抗衡。阿碧乐法精通，让众人不能自控，便各自刺破耳膜逃遁而去。

张叔夜、阿碧终于到达海州，宋江大军正在准备攻城。正是宋江从密报得知海州城防图，获得了海州一切攻势要地，宋江决定从海上进行突破，宋江等人杀至海边，夺取了本为宋徽宗运送花石纲的大宋神威宝船，共约十余艘。阿碧与张叔夜研究招降计划，同时又有密探在海边探查宋江大军动向。阿碧等获知宋江等人要从海上突破，便派下一千余人骁勇善战的军士在海州城附近埋伏。阿碧带领数十位精兵，在海边引诱宋将军队。待宋江等人离开大船追击阿碧之后，张叔夜带领的伏兵趁机烧毁了大宋神威宝船。

宋江见前无出路，后有追兵，便有心与张叔夜等决战。宋江使出高超武学与阿碧展开较量，只是宋江武学虽然有一定妙处，但终究不如阿碧武学精通，最终阿碧力克宋江，使得宋江深深拜服，并准备投降。从旁出现一位神秘之人，见宋江准备投降，便欲向宋江下杀手，使用无名药粉洒向宋江。阿碧抖袖把药粉拂回那人身上，只听那人大笑三声，随即到底身亡。阿碧问宋江这个死去之人是什么人，宋江答原本并不认识此人，是此人拿出多种武学秘籍赠给自己，才把此人纳入帐下听用。并不知是何来历。

宋江随阿碧、张叔夜一同回转汴京，在大殿上，众臣皆要杀死宋江，宋江据理以对，毫不落后。宋徽宗见宋江言辞有理，又豪气干云，大义凌然，甚为喜欢，遂亲口封宋江楚州安抚使一职，同吴领军帐下听用追杀方腊魔教。宋江本不愿受此职，正当辞去之时，突然面目一黑，瞬间化作枯骨而亡。朝堂大乱，阿碧从张叔夜身后出来检查宋江骸骨，认定是星宿派某种不传剧毒同源。宋徽宗惊问阿碧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好看，阿碧言是张叔夜之孙女。宋徽宗意欲把阿碧纳为嫔妃，见阿碧不悦，便想与阿碧结成兄妹，阿碧只得应承。

宋徽宗把其余三十六位封为各地驻军军官，不日赶去上任。阿碧因宋江已死，无从查证，便辞行欲赶去同与吴领军追击方腊魔教。阿碧改扮宋江模样，隐藏吴领军军中。宣和三年四月，阿碧会同慕容复、王语嫣大战魔教。虚竹大显神威力擒魔教教主方腊，方腊大军终于溃散。

慕容复从方腊处获得密信一封，原来是江南慕容家密信，信中写明如何运用谋略横扫江南宋军，他日得到大宋江山，一半为大燕国，一半为魔教。慕容复看信之后便一阵心惊。想起当年因复国之事遭逢多大苦难，如今慕容氏竟然又风起云涌。慕容复根据古老相传慕容家聚集处，很快就找到了江南慕容氏。江南慕容氏见到慕容复，慕容复陈明利害，告知不要以复国再害苍生。此慕容氏并不听从慕容复之言，运用家传斗转星移大阵把慕容复困在其中。慕容复最终破了斗转星移大阵，再找慕容氏则不知去向。

方腊死后某一日深夜，慕容美人正在宫中品读诗书，有黑衣人蹿入房中，慕容美人忙用武功抵挡，见那人竟然是自己父亲。慕容美人父亲告诉慕容美人，事情已经败露，以后行事需要万分小心，时刻记得恢复大燕国之要事。慕容老人死在女儿床前，慕容美人悲痛之下用化尸粉把慕容老人尸体化去，深坐一夜望着窗外星空。次日，慕容美人修书数封，令慕容家几位兄长辞去军中官职，避免再受不测。慕容美人深知复国无望，也就打消此心，又与宋徽宗每日逍遥，共享极乐。

慕容复自破坏慕容山庄之后，与阿碧、王语嫣回转不老长春谷，又过起隐居生活。每日修炼武学，琴音箫曲不绝于耳。而膝下子女亦长大成人，每日教习武学，也气氛融洽。

这位慕容美人武学精深，养颜有道，亦长留在徽宗深宫不出。多年后，靖康之乱，金军大杀皇城，宋徽宗、宋钦宗皆被金军所俘虏，慕容美人以高超武学逃脱金军围杀，不知所踪。泥马渡康王，日后宋高宗称帝江南，偏安一隅。某日，慕容美人娇态可人出现在宋高宗身边，宋高宗立慕容美人为婕妤。次日之后，慕容美人常伴随宋高宗深宫软榻，鸳鸯和美，不知江山何处是也。

以上文章采用诸史文字，推测金庸小说《天龙八部》后二十年事迹，不可当真，以求与金庸小说江湖历史连贯。宋江起义在历史上规模很小，并不如小说跌宕起伏，故按照金庸小说特色，应按照历史发展叙述，采用正史中所记载过程。至于武松、鲁智深等人事迹，见仁见智，可有可无，当笑谈也。